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湘西北,难忘上河溪的“启炸”

来源:中国网-生态中国频道 编辑:楠楠 人气: 发布时间:2022-03-01 15:31:22
摘要: 上河溪,是川客们的必经之地,西进四川,东入洞庭。这里,既有河,又有溪。一些美女们经常在这里的河边玩水且唱桑植民歌。那一幅幅的画面,成了人们永远漏不掉的记忆。

        湘西北,难忘上河溪的“启炸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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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地是刮金板啦,山是万宝山呢,树是摇钱树,人是活神仙‎……”在桑植,人们一直传唱着这首桑植民歌。

桑植,出民歌,出美女,也出启炸。

我曾经写过桑植的不少美食,如凉水口的油粑粑、南岔的鱼、河口的豆腐、利福塔的糖、刘家坪的饺子、梭子丘的咸鸭蛋、芭茅溪的神仙汤等系列散文。这些文章发表以后,慕名而到桑植来的食客自然而然就多了起来。

一些朋友见到我就说:“上河溪的启炸,远近闻名,你怎么不写一写呢?”

我听了不下十次,便对上河溪的油豆腐充满幻想——那它必定有着惊艳之处,才足以被人念念不忘。

一个雪花飘的周日,我走进上河溪。

上河溪,是川客们的必经之地,西进四川,东入洞庭。这里,既有河,又有溪。一些美女们经常在这里的河边玩水且唱桑植民歌。那一幅幅的画面,成了人们永远漏不掉的记忆。

正是这里的好水,才有这里好吃的启炸。说起我们这里启炸就是油豆腐,因为油豆腐在整个大湘西都叫做启炸。

上河溪,有条街,巴掌宽,扁担长,但,这街边的店子林林总总。不少店里,卖着上河溪的启炸。

我一眼望穿的街道,启炸扑鼻而来的香味,有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”的优势。我站在街上,狠狠地吸上几口气,鼻腔里,充溢出启炸的香气。这香味是菜籽油与豆腐柔和后的升华。那香味如一位妙龄美女伸出细白柔嫩的玉手,牵上我的鼻孔一直往前走。

我走着走着,雪花大坨大坨地落起来。我顶着雪花走上一座小木桥。

这木桥,构造简单,但,起到了大作用。桥上,一位胸前挂个皮包的老年人坐在那里,悠闲地吹着笛子。我生怕打扰他,悄悄地坐在他的旁边听。桥下的溪水,见证着这里的变化。几只小鸟在这里来回盘旋,不时有三两只从我的眼前掠过。当时,我的沉稳没有打扰他吹出这首曲子。

曲调结束,老年人摸索笛子发黄的竹笛。我们稍许有些尴尬的眼睛对视了一下,我问:“你吹的内容,能不能讲给我听一听?”他说:“行!”

“上河溪,红八师医院之驻地,伤病员无药吃,吃了启炸病治愈;上河溪,地势属于两头低,山好水好黄豆好,这里的启炸数第一……”

曲子里,原来隐藏着启炸。

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充盈起来。哦,原来我还惦记那妙龄少女一般拨弄心弦的启炸香气。

我们相视一笑,老头似乎猜透我的心思,用竹笛指向制作启炸的人家。我顺着他指的方向,定睛一看,砖房上空,炊烟袅袅。

我朝这户人家走近。大大的砖房里,不时传出大笑声,不时响起低低的交谈声。这户人家,陈姓,叫贤文。他家靠溪边,溪边的柳树在微风的吹拂下,甩着长而绿的辫子——果然是美女带我来到这里。

进入他家,看见老陈两口正在炸启炸。炸启炸,工程复杂,要经过泡豆,磨豆,煮汁、滤水、油炸等过程。老陈一只手轻轻地按压着豆腐,另一只手拿着菜刀,决绝而又利落地将整块豆腐切成方块或者长条的小豆腐,然后,等待老婆的安排。老陈的老婆系着围裙。她站在灶旁炸启炸。一锅炸好,捞起控油,就喊:“老陈,下得锅啦!”。老陈端起案板,把切好的豆腐有序地倒进热油锅,然后,得意地望向老婆,那表情好像做对事情的小孩子期待表扬一般。

可老婆才难得理他。老陈的老婆见豆腐下锅,前几秒,拿着锅铲等待时机。一会儿,热锅里,翻滚出大大小小、密密麻麻的油泡。老陈的老婆长舒一口气,用丝瓢从油锅底部轻轻地舀出。这时候,笨拙的白豆腐逐渐变成轻盈的黄色启炸,体积逐渐膨胀。等启炸全部浮在油的表面,老陈的老婆就用丝瓢不停地翻捞,炸熟后的启炸,足有原来水豆腐的两倍大小,表面黄色,里面水嫩。我站在那,启炸的香味一下子更加浓烈,我恨不得把手伸进这热油锅捞出几个尝一尝。

等一小会儿,老陈的老婆用丝瓢把启炸捞起来。控油后,就倒入身旁的竹筛篮里。老陈赶紧招呼我:“快,趁热的,尝一尝!”我顺手从竹筛篮里里抓出一两个,喂入嘴中,入口是启炸外表的酥脆,咬破后,是启炸炸空后的软糯,又有嚼劲。那香与软,还真难找出合适的形容词来比拟。

我开始与老陈聊起他的手艺。老陈客客气气地说,炸启炸豆腐要好,豆腐好,那就要黄豆好。除黄豆好外,还要菜油好,菜油好就得油菜籽好。当然,还有其他的技艺。

我听完,哈哈大笑起来。我说,“老陈,你这祖传秘方,估计出不了上河溪”。

老陈忙问,为什么?

我笑着说,你看上河溪的山,虽然不是很高,但温顺,尤其这些天洒了点雪,点缀,山更显自然和秀气。这里,因地理气候、土壤沙性,适种黄豆的和油茶。黄豆和油菜一甩进地里,长起来饱满。秋收时,一些挑着担儿的,挑的是收获,挑的是喜悦,挑的是好吃的启炸呗!

老陈眨眨眼,说,还有一个秘笈。我凑过去脑袋,老陈一板一眼地说到炸启炸火候很重要。我顺势看一眼,灶里的火燃得很旺。柴禾烧得很空。老陈的老婆觉得火大了,就会叫上一句,:“退根柴”;有时,会补上一句:“加把火!”

我又忍不住哈哈大笑:“老陈,这秘笈不容易学会。”

从他家走出,雪还在下,到处都是白茫茫,但,仍有不少人走向老陈家。我隐隐约约听到:“老板,还有启炸没?”(谢德才)